臥虎讓路曾明俊 傳奇父愛泣血行——讀者熱議湖北鄉土作家王永紅長篇小說《父愛》

2020年09月26日08:14  來源:中國文化報
 
原標題:臥虎讓路曾明俊 傳奇父愛泣血行——讀者熱議湖北鄉土作家王永紅長篇小說《父愛》

  曾明俊四逢老虎,每次都逢凶化吉,成為鄂西山區人們津津樂道的傳奇故事。1956年的一天,他在水運隊放排,心裡十分挂念懷孕的妻子需要補充營養,就用剛發的工資買了兩塊肉趁夜送回家。當他舉著火把走到一處密林時,突然發現有隻老虎橫臥路中,進退維谷之際他鎮定與老虎“對話”,竟贏得老虎擺尾互動,示意讓他從身上跨過,還跟在后面尾隨相送。這是他第3次與虎遭遇……

  曾明俊年近花甲,為給兒子彤華籌集上大學的學費,仍堅持日夜為電站背沙,每天掙4元錢。“他說他每背一簍沙,彤華離大學就近一步……”就這樣背了49天,上山下山往返3000趟,背了1488簍河沙。最終他用背沙汗水和人格魅力,為兒子換得800元“吉利”數字學費,使彤華順利到北方科技大學報名,從此踏上了“為國家服務,為人民服務”的金色陽光之路。

  像這樣智退老虎的傳奇故事,讓人為之動容的父愛親情場景,在王永紅長篇小說《享受父愛》中隨處可見。這部27萬字的作品2010年由長江文藝出版社推出(2012年再版),2016年收入海天出版社出版的3卷本《抱朴齋文選》上冊(長篇小說卷),被廣大讀者稱之“為天下慈父立傳的精品力作”。

  筆者近日獲悉,王永紅又將《享受父愛》再度補充完善至33萬字,更名《父愛》由長江文藝出版社第三次再版。著名作家葉梅為《父愛》作序。在《享受父愛》“升級版”即將面市之際,特薈萃部分人士對《父愛》的熱評以饗讀者。

  青山終不老,大愛永無邊

  ——著名作家、中國作家協會主席團委員、中國少數民族作家學會常務副會長、中國散文學會副會長:葉梅

  王永紅的長篇小說《享受父愛》早已拜讀,作品以豐富飽滿的生活積累、真實感人的故事情節及鮮活的地方語言,塑造了一位大山裡普通農民父親形象。在當下全國每年以數千部長篇小說問世的龐雜市場中,這本書如一股流自大山深處未經污染的清泉,贏得了讀者的青睞。近期應出版方之約,此書經作者精心修訂后將以《父愛》之名再版。筆者重讀書稿,多有感慨。

  《父愛》一書通過山裡人的命運以及獨有的生命感受,折射了自上世紀中期以來不同時代的風雲際遇,表現了山區人民在戰爭、社會變革中的生死離別、沉浮掙扎和頑強意志,更有行進於崎嶇山道上的夢想和希冀。書中所刻畫的父親曾明俊生於內憂外患的舊中國,他以鄂西漢子的吃苦耐勞、堅韌不拔,趟過了人生的一道又一道險境,每次遭遇無不顯示出身在其中的宏大而又復雜的時代背景。

  王永紅曾在當地縣文化館從事群眾文化工作,父老鄉親的生活牽動著他的情懷,也不斷激發其創作靈感。而創作長篇小說《父愛》,正是他多年的初衷。他以多年的山區生活體驗,以及對人生的觀察與思考,對山區人物的描寫信手拈來,入木三分、栩栩如生。無論是主人公父親曾明俊,還是幼子奎生,生母及后媽,家族裡的長者、親戚,山村的各色人等,無一不活龍活現、呼之欲出。

  書中的父親身為長子,一生富有擔當,有情有義,知恩圖報。當從苦難中迎來春天之后,父親專門請人寫了一副對聯,鄭重地貼在大門兩旁:“吃水不忘挖井人,翻身不忘毛主席”。他告誡兒女,苦水中泡大的人,要珍惜生活,善待他人。母親臨產前,父親深感“兒奔生、娘奔死,隻隔閻王一張紙”,擔憂甚至敬仰,百般呵護。當老師的舅爺被劃成右派,見人繞道走,但父親卻攔住他,把他往家裡拉。陌生的路人在風雪交加之時凍餓於門前,父親攜全家舍下口糧救人於生死之間,被救的山裡人后來施以回報,成為兄弟。

  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重要講話指出:“人民不是抽象的符號,而是一個一個具體的人,有血有肉,有情感,有愛恨,有夢想,也有內心的沖突和掙扎。”王永紅以人民為中心,潛心為勞動者立傳,於是刻畫出這樣一位有筋骨、有道德、有溫度的父親,一群與青山相伴,與綠水相依,自強不息、扶正揚善的山裡人。他們是大地之子,也是那雄偉山脈、巍然峻嶺之魂。

  四個月工資,助弟上大學

  ——深圳市人大常委會原黨組成員、副主任,深圳市原國家稅務局黨組書記、局長,書法愛好者,經濟學博士:劉軍

  《父愛》不僅濃墨重彩描述了曾明俊對妻子、兒女、親人的無比摯愛和奉獻精神,對鄉鄰和陌生人的樂善好施,對邪惡強權的抗爭與反擊……也彰顯了兄弟情深、相互幫扶的傳統美德。“夢之圓”章節中,一段彌漫人間煙火氣和夫妻情趣的對話,我至今記憶猶新:

  彤華考上大學臨行頭一天,送禮金祝賀的鄉鄰鄉親一茬接一茬都回家了。“那個時候,20元可是個大數目啊!”晚上雪柳問奎生送彤華多少學費錢?奎生說50元。雪柳瞪了奎生一眼,反問道“50元?”奎生回應:“我是他大哥,不給50元像話嗎?”雪柳不滿地望了奎生一眼,生氣地說:“虧你還是他大哥,50元拿得出手嗎?你當真是個小氣鬼呀!”奎生沒想到雪柳會給自己戴上“小氣鬼”的帽子,就說:“ 50元,我兩個月的工資呀,你知道嗎?”雪柳瞪眼狠狠說道:“曾奎生啊,我跟你睡了上十年的瞌睡,才知道你這麼小氣呀,我一直認為你大方,仗義,是個男子漢大丈夫,看來我看走了眼哪!”奎生連聲“對不起”,懇求道:“我用小人之心,度你君子之腹,你就原諒這一次吧,依你說我們該給多少錢啦?”雪柳說:“給就給一個整數,100元。”奎生一驚,脫口而出:“100元?”

  由於奎生手頭拮據,最后還是雪柳拿出平時丈夫每月給的5元貼補家用的零用錢,才勉強湊齊了100元,送給考上大學的大弟弟去北京上學。奎生小心翼翼的試探與引導妻子湊錢的用心,在雪柳的慷慨出手之后,終於達成了貧窮夫妻的和睦一致。

  狹路逢老虎,相伴逶迤行

  ——中國500強企業深圳市愛施德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、深圳市人大代表:黃文輝

  幼女夭折又喪妻,幺姨填房心歹毒。《父愛》中的慈父曾明俊為了“我”(兒子曾奎生),毅然結束不幸的第二次婚姻。他的第三次婚姻遇上了心地善良的田月芬,一開始父親仍是心有余悸,“我總是放心不下呀,萬一再遇上像幺姨那樣的人,我就害苦了奎生啊!”“她會不會永久心疼我的兒子,這一條她做不到的話,我寧可打一輩子光棍。”結婚后,父親對田阿姨擔起了一個丈夫的責任。

  母親懷孕七八個月后,他好不容易買了點豬肉,念叨著提回家裡給母親補補身子,夜晚竟然與一隻老虎狹路相逢,父親既不肯半路折回去,更不甘心把手裡的豬肉丟給老虎,隻得與老虎達成默契,一先一后,逶迤而行……母親臨產前,飯是父親做,衣是父親洗,他大包大攬了所有農活和家務。父親對母親的疼愛,還表現在女兒春燕出生后,他毅然決然給孩子取名田春燕。后來,女兒春燕不幸因公受傷早亡,父親又主動提出把兒子曾文華改名為田文華。在鄂西土家山寨,除非是男到女家“倒插門”,孩子才從隨母親姓氏的。而像父親這樣先后兩次給孩子取名和改名隨母親姓田,這不僅需要博大的胸襟,也是出於他對妻子的尊重和敬愛之情。

  母親重病后,父親訪得一百多裡外的天柱山有位老中醫,藥到病除,醫術高明。他不畏山高路險,用背架子背著母親走了整整兩天,使母親與死神擦肩而過。正是作者精心擷取這些動人心魄的生活細節,才立體勾畫出這樣一位血肉豐滿、情感充沛的好丈夫形象。

  文學守衛者,安貧成《父愛》

  ——散文家、中國作家協會會員、內蒙古自治區文聯原副主席、《草原》文學月刊原主編:尚貴榮

  王永紅的《父愛》是一本好書,是一部仁愛之書。它讓我們看到一個中國農民家庭的兩代人(也許三代更為准確),如何從戰爭、苦難、飢餓中走出,最終走向今日,走向光明。全書貫穿始終的,就是一個“愛”字。朴素優美的文字,從容不迫的敘述,具體生動的細節描寫,則是這本書成功的必要保証。

  我與永紅老師乃忘年之交,因為文學使我們相識。雖然並無深切的交流和來往,但在呼和浩特的匆匆一面,他的謙和、朴實,還是給我留下了良好的印象。他以七十多歲之高齡,對文學的那一份執著與熱愛,尤其令我感動。在這個物欲橫流、人心狂躁的現實世界裡,如果沒有文學,沒有像永紅先生這樣一些懷揣文學之夢、安貧樂道、甘於寂寞的文學守衛者,這個世界會變得十分冷漠。

  《父愛》與《父親》,雙峰共比肩

  ——中國地域文化研究會副主任委員、中國民俗學會理事、湖北省民間文藝家協會副主席、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:王作棟

  初讀《父愛》,我立刻聯想到著名畫家羅中立的油畫《父親》。讀完《父愛》之后,小說中的“父親”形象呼之欲出,卻不是油畫中的了。作者用白描、寫實的手法,刻畫的父親曾明俊是南方的、長江流域的、鄂西大山中的鐵骨漢子。曾明俊與黃土地上的那位老農一樣厚道,一樣勤苦,一樣歷盡生活的艱辛,但眼中卻少有油畫裡定格的那種淒楚迷茫、仿佛帶有懇求意思的目光,他執拗倔強,認准的道百折不撓走到底,岩石一樣堅韌。

  尤為難得的是,作者發揮長篇小說包容量大的特色優勢,將曾明俊對子女、家庭、集體、社會的分寸尺度,對鄉鄰、朋友、落難陌生人所堅守的待人處事朴素是非觀、倫理道德觀,作了多視角、全方位描敘。曾明俊在世83年,生存於兩個朝代,兵災匪難也罷,被老虎抓傷、被毒蛇咬傷也罷,自己蒙冤、至親蒙冤也罷,他傾盡心血汗水挺過來了,他撐起了一個有太多不幸與坎坷的農家。

  曾明俊年輕時曾在水運隊擔任放排小隊長,在三年困難時期國家精簡職工時主動申請返鄉。他勤儉刻苦,不嗜煙酒,一門心思地鼓勵子女讀書、明是非、長知識。子女都成家立業后,他和老伴也張羅把自己住的舊房子簡單裝修,但拒不吊頂:“我們家一不開歌舞廳,二不開賓館,吊什麼頂哪!”傳統美德、傳統觀念浸潤在他的骨子裡,家中大事都是他說了算,也依從妻子放生娃娃魚﹔家門口的香樟樹無緣無故地枯死,他預感自己來日不多,便著手“辭路”﹔當沉疴纏身之后,晚輩為讓他靜養除夕不放鞭炮,他卻催促子孫照放不誤:“千年的傳教,為我就改變哪?”作者精選一連串細節說事,一位個性復雜鮮活、地地道道的農民“父親”,讓讀者如聞其聲,如見其人。

  靈魂的歌聲,永恆的回音

  ——散文家,詞作家,中國作家協會會員,首屆湖北文學獎、第十屆全國“五個一工程”獎獲得者:甘茂華

  在《父愛》一書中,王永紅對人生價值、人的命運以及生命意義的追尋和思考,是不是很讓我們獲得一些溫暖和感動呢?他的確是個來自山區農村、扎根民間文學土壤的鄉土作家,農民的苦難,他感同身受。如果對農民的艱辛和疼痛沒有切身體驗,又怎能寫出父親鮮活的形象來?他的欣賞趣味,他的生活習慣,他的語言文字,都屬於鄂西五峰的山地,散發著泥土的清芬。

  父親彌留之際,還在深情地呼喚遠在國外講學的兒子。他盡全力地喊出來后,緊閉雙眼,嘴角嚅動,眼角滾落出兩顆淚珠,從此再也沒說出話來。刻骨銘心的一幕,永遠定格在人間。我想好的小說,應該是靈魂的歌聲,能夠在人間傳來永恆的回音。王永紅年近八旬,用生命點燃一支紅燭,這一部小說如此明亮,照耀著人心的每個角落,晚年因此更美好。

  砰砰砰敲門,“苦難”中出場

  ——三峽日報傳媒集團高級編輯、中國民間文藝家協會會員、宜昌市作家協會副主席、宜昌市散文學會常務副會長:韓永強

  《父愛》主人公曾明俊的出現,為中國底層男人提供了一個參照系。在我們過往的文學形象中,主人公總是有著這樣、那樣或波瀾壯闊的人生經歷,或坎坷曲折的飄蓬事件,或詭異神秘的迷蹤意象等。曾明俊卻基本不具備那些特征,他平凡普通得就像我們生活中最尋常的一份子。

  王永紅在塑造曾明俊時,也選擇了比較典型的故事情節。比如他出場時就有幾分驚怵電影的畫面感:“砰——砰——砰——”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,我們全家人都站起來了。是父親回來了,我連忙搶先跑去開門……拉開門栓,打開門一看,立刻嚇得驚叫起來:“媽,快來呀,血——爹——我爹他——”這樣的場面除了給曾明俊的人生打上“苦難”印記之外,似乎沒有其他任何的強調或暗示。因為在那樣的時代裡,幾乎所有的中國人都在日本帝國主義的鐵蹄下掙扎著,都在遭逢著民族最為黑暗的時光。

  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,曾明俊所要遭受的苦難僅僅是一個開始。順著這樣一個閱讀思路,我果然找到了曾明俊一生中所注定要遭遇的種種苦難:失妻、喪女、被訛、受虐等等。但是,這一切都沒能讓曾明俊屈服,他在承受中堅強,用自己的堅韌在擔當中把父愛無私奉獻給了他的家庭。惟其如此,曾明俊才可成為中國底層男人的參照系。

  跪拜怨恨消,上門看“仇人”

  ——中國少數民族作家學會會員、湖北省作家協會會員、宜昌市文聯秘書長:鄧俊鬆

  寬恕別人過錯,求得心靈安寧,這是傳統美德。《父愛》體現了大度寬容之美。

  在作品結尾,講到父親上了清溪灣,想約幺姨見面。舅媽吃驚道:“她還好意思來呀?她對奎生那麼刻薄,那麼心狠,那麼不近情理……”父親接過話頭:“都是過去的事了,老皇歷不翻啦。再說那時候,她也有難處呀,也不全是她的錯呀!”在“我”的印象中,原來一講到幺姨,父親就憤怒。可后來卻來了個180度大轉彎,不時替幺姨開脫,說幺姨也是迫不得已,情有可原。

  在父親教導下,“我”在50多年后再次見到幺姨時,親熱地喊了她,還行了跪拜禮。這一聲呼喚,讓50多年的怨恨雪融冰消,斷了50年的親情血脈又暢通起來了。從清溪灣回來,父親又安排“我們”買東西去看望項書記。說起項書記“我”就氣不打一處來,是他粉碎了“我”的大學夢。可父親說,項書記不止一次找他道歉賠不是。“人家認錯了,悔改了,我們怎麼就不原諒他呢?”於是“我們”去看望了項書記。

  容人過錯,海納百川。父親開闊的胸襟,完美的人格,為“我們”上了一堂生動的人生課。在踐行民族復興“中國夢”的今天,在各種利益關系發生深刻變革的今天,尤其需要這種胸襟。

  舅爺挨批斗,父親抱不平

  ——湖北省宜昌市長陽土家族自治縣自然資源和規劃局黨組書記、局長:皮厚超

  偶得作者簽名贈書,引人入勝手不釋卷。書中鮮活的人物時常浮現眼前。長篇小說《父愛》由王永紅採用第一人稱敘述,整部小說分為冬、春、夏、秋四卷,每一卷都可以獨立成章,體現了作者在構思和架構上的用心良苦與高超寫作技巧。

  我對書中主人公——“父親”曾明俊十分敬佩,他雖為社會底層貧困農民,但明事理、辨是非,有鐵骨俠義之風,故對第七章一段內容印象深刻,仿佛身臨其境:

  當“我”的舅爺被劃成右派分子,在學校挨批斗時,父親念叨舅爺平日的好,毅然帶著“我”走了60多裡山路,到小龍坪小學探望舅爺。當看到賈書記一伙批斗舅爺,將糞桶挂到舅爺脖子上時,父親緊咬的嘴唇竟沁出了血。后來,賈書記又大耍威風,竟歇斯底裡大呼大叫,非要舅爺把一副幾百斤重的腰磨背到大隊部去。面對這種仗勢欺人的蠻橫之舉,父親再也按捺不住,他挺身而出,硬是要4個老師抬起放上了腰磨的背架子,要替舅爺把腰磨背到大隊部去。因為父親的仗義執言,區委王副書記給舅爺正了名,還將賈書記調離了學校,還了舅爺一個清白。

  一滴水能輝映太陽的光輝。書中描寫父親雙眼噴火,義正辭嚴,替親人打抱不平和分憂解難的場景,令人心潮激蕩,肅然起敬。折射出父親善良正直、重情重義、不畏權勢、勇於擔當的品格。

  告別破草屋,走進春天裡

  ——湖北省作家協會會員、資深編輯、民俗專家、五峰土家族自治縣史志辦公室退休干部:廖崇綱

  在《父愛》中,作者以父親曾明俊這樣一個特定人物視角,在作品中鋪展延伸了廣闊的社會生活場景。始終把父親的生活場景,置放於社會急遽變化或變革的歷史環境中,讓他們經受人生的考驗和生活真實的煎熬,但作者又沒有很直接去展現歷史大事變,而是將歷史大事、政治大事盡量予以淡化處理后作為小說人物與故事的背景。

  書中提到的抗日戰爭、解放戰爭、土地改革、合作化、人民公社、“三年自然災害”、文革十年、農村土地承包、改革開放等歷史事件的過程,除了文化革命,大多都輕輕帶過,甚至不經意間加以藝術虛化。如獲得翻身解放,當家做主人,如此重大的歷史變化,作者只是以“我和父親再也沒有進過那間破草屋了”,寓意著舊社會一去不復返﹔“父親帶我走進春天”,多麼簡潔,一語雙關,一是父親與他的姨妹解除了婚約,“我”自然從后媽的陰影中解脫出來,這是家庭的春天﹔二是中國解放了,五峰解放了,曾家畈也解放了,天大的變化,就用8個字寫盡了這一切。

  對於歷史事件是如此,而對於與小說人物命運相關的細節或情節的描繪,又是纖毫畢現、力透紙背。第一章“妹之殤”和第二章“母之歿”中,作者飽蘸筆墨用整整兩章的篇幅來寫妹之夭折和母親的含恨辭世,極力寫出骨肉親情的痛感和酸楚。這一簡一詳之間,看出作者頗具匠心的文字取舍。

  為撫喪女痛,讓兒隨母姓

  ——湖北省宜昌市作家協會會員、五峰土家族自治縣審計局退休干部:佘桃珍

  《父愛》中的曾明俊命運坎坷,堪稱世上偉岸挺拔、也是最具苦難經歷的父親。面對一連串的打擊,父親始終以開朗堅韌來面對命運挑戰,他用一生的愛,精心培養子女,支撐起一個遭受了太多不幸和坎坷的家……

  父親對兒女的愛,永遠是無私地奉獻,無怨無悔地付出,不求任何回報。“父親”曾明俊,一生中為了兒女結過3次婚——結發妻子因兩歲女兒在日機轟炸時,用乳房堵住女兒小嘴不讓其出聲,以女兒幼小的生命換取了百多人的性命,由此21歲的母親也因乳房傷口不治而逝。為了照顧3歲兒子奎生,在妻子病逝后,他按照岳父安排與不足18歲的幺姨妹填房成婚。不料這位“親幺姨”待奎生十分狠毒。為了奎生,父親義無反顧地放棄了這段不幸婚姻。

  同樣是為了奎生,父親與兒子相依為命七八年。因兒子奎生早就喜歡上田(月芬)阿姨,父親與田阿姨的婚事很快水到渠成。奎生10多年裡第一次親親熱熱地喊了一聲 “媽”,田阿姨也親親熱熱的答應了一聲。不久,一個獨立的3口之家建立了,雖說貧窮,父子倆終於找到了“家”的感覺,那份親情和溫暖叫人羨慕。

  隨著時間的推移,歷經坎坎坷坷,二三十年之后,曾家成了一二十口人的大家庭。飽受磨難的奎生已成為名聞一方的作家。可憐天下父母心啊,父親為童年的“我”吃盡千辛,嘗遍萬苦,“我”的成長無不浸透父親的心血汗水和淚滴。小說中的“父親”,在特定生活背景下,對婚姻對象取舍的唯一標准就是取決於兒子——奎生的喜好,這是這位父親體現和表達得最典型、也是最真誠的父愛。

  在小說中,如山的父愛,隨處都給我們留下深刻印象。譬如,在春燕割稻子割傷手指之后,父親“每天早上都要檢查春燕的手。”春燕的傷勢惡化、病情危險的夜裡,父親拉著板車跑公社衛生院、區醫院搶救女兒,當醫生確定女兒“心臟已停止跳動”,母親“癱倒在地,不省人事”時,父親“用手抹去滿眼淚水,把巨大悲痛吞進心裡,勸說母親——我們同女兒一道回去。”“十多裡路……父親拉著板車足足走了4個小時,父親感覺到心裡像捅著一把刀……半夜過后,父親才到了家門口。一到家,父親就倒在地上站立不起來了。”

  當老隊長問父親“春燕放在哪裡”時,父親哽咽著說:“我不信那些老風俗,你幫我把春燕放在她睡過的床上,讓春燕在自己的床上再好好睡一覺。”父親為了讓女兒入土為安,“走到何必為面前,一下跪在地上,懇求道:‘何隊長,請您批幾根杉樹,我給春燕釘個匣子。’”春燕走后,為了撫慰失去愛女母親的傷痛,父親讓兒子改隨母姓,這在當地是絕無僅有的。(胡振棟/整理)

  作者簡介

臥虎讓路曾明俊 傳奇父愛泣血行——讀者熱議湖北鄉土作家王永紅長篇小說《父愛》

  王永紅,男,1942年6月生,漢族,湖北省五峰土家族自治縣漁洋關鎮人。中共黨員,系中國民間文藝家協會會員,湖北省作家協會、民間文藝家協會、群眾文化學會會員。

  文藝創作受縣以上表彰獎勵數十次,其中省以上獎勵20多件(次)。先后獲湖北省民間文學“屈原獎”2次﹔《中國民間故事全書(五峰卷)》獲中國民間文藝“山花獎”﹔中篇小說《水貓子》《逮魚》分獲《草原》雜志年度“草原文學獎”和《長江叢刊》“優秀小說年度獎”﹔小小說集《子虛村紀事》獲湖北省首屆少數民族文學評獎提名獎等。

  迄今編輯創作出版專著近20部,其中由出版社公開出版11部:短篇小說集《絕景》(系新中國成立以來五峰縣首部文學作品專著)、小小說集《子虛村紀事》、長篇小說《享受父愛》、文學評論集《評說(享受父愛)》(與廖崇綱合編)、五峰《民間故事》《劉德培研究》《中國民間故事全書(五峰卷)》《抱朴齋詩箋》和《抱朴齋文選》三卷。在各級報刊發表各類文章300篇以上,計150余萬字。

(責編:陳育柱、李語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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